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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問答與願望與規則

第二章 問答與願望與規則

死亡,是什麼?

一般人不會去思考這種問題吧!

有人說,靈魂離開了身體就等於死亡。

真的有靈魂嗎?

靈魂,說穿了就是幽靈,有人不相信它的存在,也有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相信著。

但我現在在這裡說了,靈魂其實是存在的。

或許有人覺得我在騙人,但要怎麼想是他們的自由,我也無法逼迫他們相信我。

至於我為什麼會這麼肯定呢?

因為我現在就是幽靈。

對,沒錯!我已經死了。

在我死後,靈魂被從肉體剝離了出來。

既然我死了,有為什麼有辦法在這邊和大家說明呢?

這就是重點了。

這本書,是我死後正在記載的日記。

前面說過我是幽靈了吧!但其實這說法有點不太正確,其實我應該要叫守護靈。

也就是說,我現在在守護著某個人,避免他受到傷害。

而這本日記呢,就是在記載著,我成為守護靈的原因以及守護著某人的那些過程。

關於這日記的說明到此結束,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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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嗎?

感受到意識逐漸清晰,成為了幽靈的我這麼想著。

這時我還不是某人的守護靈,只是一個失去了身體找不到歸宿的守護靈罷了。

漂浮在空中,俯瞰自己的屍體。

仔細想想,那也不過是具缺乏自我意識的肉塊罷了。

這種事我想都沒想過,要不是因為我真的變成了幽靈,我大概也不會相信有幽靈的存在。

幽靈也有腳,身體也不是透明的,也是能觸碰到東西的,反駁著人類對幽靈的認知,目前就是這樣的存在。

就在一旁,從沒把視線從倒在水泥地的肉塊上移開的綾奈,猛然的看向有著我靈魂存在的地方,乍看之下像在看著我,但對焦的正確方向卻是看向遠方。

綾奈無法看到我……

心情跌落谷底之時,即將奪取我性命……不,收割我靈魂之人逐漸接近。

我為什麼會知道?無法確認原因,反正我就是知道。

那位骷髏、或者該說帶著骷髏面具的,應當稱作「死神」之人,穿著漆黑毫無光澤的斗篷,拿著彎月般如同它的形狀似的閃爍著猶如月光之光芒的大鐮刀,想把人冰凍般在周圍散發著寒氣,把「死神」之名發揮的淋漓盡致。

寒氣接近之時,棲息於樹上的蟬停止鳴叫,因風而搖動的樹停止擺動,因樹搖晃而產生的陰影也停止搖晃,一切彷彿停止運作般靜止不動,讓人不禁覺得世界是否即將終結。

「初次見面,我叫做閻,是負責接應您的死神。作為接應您的死神,我會回答所有您想知道的問題。」

那聲音,並非有耳膜震動產生,而是直接從腦中響起。沒有高低起伏,無法分辨性別,如同機器人的聲音,迴響於腦袋中。

「作為並非自然死的補償,我將實現您的一個願望。」

原來如此,實現一個願望,為了避免因執念太深從而變成怨靈,所以對於除自然死以外的靈魂實現一個願望的機會,讓我們了無遺憾;可以回答任何問題則是為了讓我們能清楚瞭解自己想知道的一切,好讓我們決定那唯一的一個願望嗎?

「什麼願望都可以嗎?」

為了保險起見,以免有什麼漏洞,我如此問道。

「是的,什麼願望都可以,只要不是會讓我們工作增加的願望都可以。當然復活這種事是不可能的,請別許這種愚蠢的願望。」

這位死神似乎是覺得我能理解他話中的意思,口無遮攔的直接說了出來。

照他的話來看,死神的工作沒有錯的話就是負責接應流蕩在人間的靈魂,也就是說,死亡的人越多,死神也就沒有休息的一刻,所以說死神閻先生(暫名)所說無法實現的願望,就是指「殺人」這件事了,凡是只要會讓死者增加願望,都無法實現。

從他說的「我們」來看,可以推測死神不只一人,但畢竟這世界每秒就有無數的人類死亡,不太可能只讓一位死神負責回收全世界的靈魂,有很多位死神也是當然的。

「那個...你叫閻是吧!請問你是男是女?」

首先問了個眾所欲知的問題。

「,但論身體機能的話,姑且算是女的吧!」

不應該叫先生,要叫小姐才對啊!還有姑且是什麼啊?

「你生來就是死神嗎?死神閻小姐。」

既然什麼問題都能問的話,就讓我問個夠吧。

「叫我閻就好了。我並非生來就為死神,我曾經也是人類的,也就是說,我已經死了。」

本以為這位死神挺嚴肅的,沒想到並非如此呢!

「 那你們死神為何會成為死神呢?」

既然時間是靜止的,那我問多少問題也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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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持續著,看似永無止境的問與答。

「我們死神是由自殺的人所擔任的,人在自殺的瞬間,就等同是犯了無法饒恕的『罪』,擔任死神則是為了償還我們所犯下的『罪』。在我們成為死神之時,我們生前的記憶也就會被強制消除,避免我們對人間有所留戀,進而影響工作。順便一提,我是負責這個××縣區域的,跟我同樣負責這個區域的死神包括我一共十位。還有不管您問了多少問題,都不會耽誤我現在的工作,因為您是今天最後一個人了,也不用擔心我的下班時間,反正下班了也沒辦法做什麼,畢竟我已經死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聆聽並回答你的問題了,畢竟這是這工作唯一的樂趣。」

真是位健談的死神啊~不過真不愧是死神,連我下一秒在想的問題也一併回答出來。

「只要是自殺的人都可以成為死神嗎?」

真是這樣的話死神界會爆滿吧!

「不是的,要成為死神必須需要有一定的智商才可能成為死神,畢竟沒人會想雇用智商低的員工吧!」

閻還真是個毒舌的死神啊!說話還真不饒情面。

「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很好奇閻長什麼樣子。

「很抱歉,恕難從命。」

聽起來很認真的樣子,還是問其他問題吧!

「可以許讓願望增加那種願望嗎?」

言歸正傳,來談有關願望的事好了。

「許了那種願望等同於捨棄願望。不過還真的有人做過這種事呢!下場不怎麼好就是了。」

得到了預期中的答案。

「綾奈會被逮捕嗎?」

開始為一旁的綾奈擔心。

「是的,因為她犯下了殺人罪。」

說出了我最不想聽到的話。

「要怎樣綾奈才不會被逮捕。」

拜託別告訴我這是沒辦法的事。

「你可以許願。」

這您對了,這就是我要的答案!

但真正難的還在後頭,就算許願希望綾奈不會被捕,也不能保證綾奈不會再次殺人,要是又有人死在綾奈手下,我許下的願望可以說是白費了,要許可以守護綾奈,讓她不會受到傷害的願望,但不管怎麼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個十全十美辦法。

…………………………………………………………………………………………!對了!如果我作為守護靈待在綾奈身邊呢?既然可以觸碰東西的話,就可以藏匿屍體了吧!就算有什麼證據留下,也可以把它們逐一銷毀,這樣也就不用擔心綾奈會不會被捕這件事了。再來就是意外,人生處處有意外,像是有什麼東西從上面掉下來,或是快被車子撞到之類的,成為綾奈的守護靈的話,我就可以讓綾奈遠離危險了,要是有什麼人想傷害綾奈,我就把他們的存在抹殺掉,這樣不就好了嗎?!

突然很佩服想出這麼完美的辦法的自己。

「我的願望是,我想成為綾奈的守護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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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願望是,我想成為綾奈的守護靈。」

終於,我向死神表明了我的願望。

「這就是您的願望嗎?」

「這就是我的願望。」

經過深思熟慮,已經確定了,這就是我的答案。

「我果然選對人了呢!在實現您的願望之前,我必須先謝謝您,感謝您許下此願。」

無法理解,對閻的話不明所以。

「讓我來告訴您,我為何要這麼做吧。但解釋一切需要一點時間,希望您耐心聆聽。」

就這樣,閻訴說起了關於死神的那些事……………………………………

「在好幾萬年前,『死神』的體系還沒有出現以前,因為沒有死神來收割靈魂,於是許多死者只能在人間徘徊。這時候,有一位自稱能統整那些死者的人出現了,那個人就是創造並管理死神界的H•s(他的名字我當然不能說出來,畢竟他是我的上司,就先暫時這樣稱呼他吧),總之他讓所有死者離開人間,移動到他所創造的【死神界】,命他們為【死神】,並在世界各地設立據點,以方便管理死神界,這就是死神的由來,順便一提我們在日本的據點是在黃泉喔。之後H•s就訂了百條規則,規範著所有的死神,但總不能讓那些死者擔任死神幾千幾萬年吧~於是那百條規則裡面,有兩條規則是寫著有關於死神轉生的條件,其中一條是,擔任死神滿一千年就可以轉生於人間,不過有些例外,那個等會再解釋另一條規則就是,想必您應該已經猜到了吧,就是收割的靈魂中,有人以成為某人的守護靈為願望,那該位死神就可以獲得轉生的權利了。」

也就是說,我的願望賦予了閻轉生的權利嗎?

「我們死神界的八天等於你們人界的一天,啊!順便說一下,我現在只是把你帶到了人界與死神界的交界點,所以時間才停止流動,正確來說,並非停止流動,只是變得極為緩慢而已。而這八天,就是讓我們決定要收割哪些靈魂,並在剩下的七天中把這八天也就是你們死亡當日的靈魂收割。第一天要決定剩下的七天中所要收割之靈魂,一天一個,總共七個,前三個靈魂是由同區總共十位中的八位死神自由挑選,剩下的兩位我等等再說明。首先把在當區預計會在當天死亡的死者的資料展示出來,當然那些死者裡沒有自殺者或殺人犯,再由改區的死神每人先挑選四名死者作為前四天的工作,遇到競爭同名死者的狀況則是由比賽來決定接應改名死者的死神,而剩下的沒人要的靈魂就由抽籤決定,剩下的七天就去收割那些靈魂,一天只能收割一個靈魂,有些死者的問題挺多的,所以一天一個不算太少,我們選出那位亡者攸關於能不能轉生至人間,所以想收割的亡者一定要慎選,不過遇到那種許成為守護靈為願望的死者並成功轉生的案例可說是相當稀少,畢竟都死了還想拿願望來守護別人的人實在不多,就算有,也不一定有足夠的智商想到可以許這種願望。」

「但是,在許多的亡靈中,總會有自殺的人和殺過人的人吧!自殺的人因為會成為死神而無法許願,而殺過人的人則會直接取消他們的願望。負責接應那些人的死神理所當然是不可能有辦法轉生的,所以也就沒人想負責那些死者。但總不能放任那些死者在人間遊蕩,一定要有人去接應他們,這就是十位中剩下的兩位的工作了,他們專門負責收割這些亡者的靈魂,我們普通死神稱他們為『SCR』,他們通常是由自殺不止一次的死者所擔任,一般人自殺失敗後,都會受到周圍人的關愛因而打消自殺的念頭,但他們自殺失敗後,卻不顧旁人勸阻,依舊選擇自殺,因為不懂得珍惜好不容易救回來的生命,而被指派擔任SCR,順帶一提,他們若想轉生,擔任死神所需要的時間是——兩千年。無法靠死者的願望轉生,擔任死神的時間還比一般死神還要多了一千年,真是可憐啊!不過~不懂得感恩上天所賜予讓他們活下去的機會,會變成這樣也算是自作自受呢!」

「還有一點忘了告訴您,是關於接應許下成為守護靈的死者的死神的事。雖然接應到許下那樣的願望就可以轉生,但其實還要作為監視許下該願望的死者的『監視者』,以免他們做多餘的事,一直監視直到該名死者的任務結束,也就是被守護的對象死亡那刻,才能真正的轉生。不過那已經比擔任死神兩千年要來的好多了,至少這段時間內不用接應其他死者,可以算是放一個長達幾十年的價吧!還有很多死神因為承受不了長時間都做同樣的事情而發瘋了呢!他們的下場往往都是因為無法繼續擔任死神,所以永遠永遠沒法轉生,就這樣作為死者永遠生活在死界,H•s還為了那種人特地在我們的世界造了個安置他們的地方,雖然H•s稱那裡為無法轉生死者之家,但我比較喜歡叫它精神病院呢~」

的確有可能會因為這樣而發瘋,但如果是我的話,我有自信可以不發瘋,安靜等待這一千年的結束。

要說為什麼的話,是因為只要想到轉生後可能再次遇見綾奈,就為我帶來了無限的動力,只要是為了那渺小的可能性,區區一千年怎麼可能讓我發瘋,只要能夠遇見綾奈,要我等一萬年都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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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還沒說完,閻深呼吸了一口氣,替接下來的一長串說明做準備。

「之前說過智商太低的人無法擔任死神吧!雖說無法擔任死神,但也不能讓他們直接轉生,不然就太對不起那些智商高的人了~所以他們到了死神界之後就要負責打雜,也就是幫我們死神做牛...啊!不是,是服務我們死神,時間的話就跟原本的一樣,自殺的人做一千年,自殺不止一次的做兩千年,就是這樣。只是...」

只是?

「那些自殺過不止一次的人,智商有七成都挺低的。因為不知道怎樣才能死的徹底,像是割完要用多大的力道去割,跳樓至少要在幾層以上之類的。所以目前SCR面臨缺人的狀態,H•s正在考慮要不要把每區的SCR減少成一位呢!」

這位H•s大人也真夠辛苦的!但還可以被服務,死神的待遇也不至於那麼糟嘛!

「既然以後都會經常見面了,我可以叫您勝嗎??????」

閻的語氣明顯是希望我回答她「有什麼不可以」,原本該有的死神的威嚴與一開始發出的寒氣已全然消失殆盡,取代而之的是稚氣滿滿、像想交到新朋友的小學生一樣的可愛女孩的氣息,原本無法分辨性別的聲音也變成了似乎是她原本應有的小女孩的聲音,在加上那鬆垮的斗篷時不時會顯現出的小孩體型,讓人不禁懷疑這位死神原本的身份應該是名十歲左右的小蘿莉。

「吶,小閻。」

「咦?您叫我小閻了嗎?那我也可以叫您勝嗎?可以嗎?」

「……」

「所以是可以嗎?太好啦!」

小閻把沉默當作是我的回答。

「啊!對了。還有守護靈必須要遵守的規則呢!以下:

一、守護靈嚴禁殺人或者任何慫恿別人殺人或自殺的行為。

二、守護靈之守護對象如果並非自然死亡,就視為違反規則。

三、守護靈不可離開其守護對象方圓一公里範圍外。

四、守護靈不可離開監視者方圓兩公里範圍外。

五、若違反以上規則,一律給予處罰。

六、請別讓守護對象受到傷害。」

現在才說嗎.......。最後一句是請求吧!希望我們好好守護該守護的對象。感覺我好像越來越喜歡這位H•s大人了呢~

「還有還有……」

不是吧!還沒完?急於保護綾奈的我,連忙阻止看起來還有源源不絕的話要說的閻,把她骷髏面具嘴巴位置的牙齒遮住,雖說這樣並沒有真正嗚住她的嘴巴,但卻有發揮到他的作用,閻停止說話了。

過了幾秒才發現,那駭人的骷髏面具似乎是用真正的人的頭顱去做的,那粗糙的觸感泛黃的表面,絕對沒錯,那是真的人骨。感受到這點的我,迅速把蓋在上面的手抽回來。

「嚇到了吧!這是真的喔~不知道是哪來的,H•s給所有死神帶的。」

所以每個死神都有嗎?!哪來那麼多死人啊!不好,那觸感還留在手上。看到骷髏面具的真面目後,才覺得當死神還不錯念頭,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先不管這個了,必須要快點實現願望才行。

既然現在的時間並不是停止流動而是變得緩慢的話,就不能在這邊悠閒的聊天了。畢竟綾奈遲早會被別人發現自己把我殺了,要是綾奈被捕的話,這一切就前功盡棄了。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反正以後多得是可以問的時間,之後再問也不遲啊!

「閻,差不多該實現我的願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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